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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estination: Taiton 1

大段的历史与发展

王瀚宇 和 陈芳尧

2022年 1月

大段,是指位于石隆门地区大段路路段的周边区域。大段位于石隆门镇的西南方向约3公里处,虽然人口不多,但却拥有着悠久的采矿历史与得天独厚的自然风光。但因其在官方历史记载上鲜有提及,故本文对其历史、发展及人文的阐述多采集自各方资料。

旧时的睡美人山

大段,与整个石隆门地区一致,主要华人人口为客家人。根据Tien Ju-K’ang教授所著一书《The Chinese Of Sarawak》,我们可以参考Tien Ju-K’ang教授在1948年至1949年对砂拉越华人社会的考察中,对大段地区华人学生人口的一组统计数据,来大致了解大半个世纪前的大段地区的华人人口结构。数据显示,大段地区在当时有36名华人学生,其中客家人有32名,占比94%。36人中祖籍为广西合浦的占55%、海陆丰地区的占22%,主要姓氏分别是“蔡”、“刘”、“李”等。

旧时的睡美人山

石隆门地区的客家矿工

客家胡椒种植户

《The Chinese Of Sarawak》记载,石隆门地区的华人在历史上多从事矿产开采活动与胡椒种植等。为了更加具体地了解采矿业在大段地区的历史,我们查阅了《Geological Survey Borneo Region, Malaysia》一书,其是政府在1965年发行的砂拉越地质学调查。其中提到,大段曾是砂拉越华人采矿活动的中心地带之一。华人采矿集团被本地人称作“公司”。报告中将各大“公司”称作“辛迪加”,即英语“Syndicate”,意为行业垄断集团。其中,在大段地区的采矿垄断集团名为“婆罗公司”。婆罗公司曾在大段的Gunong区域勘探出有大量易于开采的金矿,矿工们通过固定在崖壁上的梯子进行开采做工。

大段地区的金矿开采地图

1904年位于大段地区的金矿

由于许多下南洋的华人多以讨生计为目的,所以部分通过采矿获得的收入会被寄回给他们留守在中国的家人。经过长达近两百年的开采,于1965年发行的地质报告中称,在石隆门地区的矿采区域,处于浅层的贵重物质早已开采殆尽,日后的开采必须向更深处作业,但下层的砷并不值钱,并且炼金工作需要使用更繁琐的的氰化法来去除杂质。渐渐地,昔日的掘金热浪在历史的浪潮中退去,现在的大段,成为了一座普通的小镇。

在2021年,由砂拉越研究学会领衔启动的“绿金勘探”旅游开发项目中,大段作为石隆门地区自然景观最丰富的区域,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旅游目的地开发的前线阵地。
 

  本地作家杜明在2016年所作《晋汉连省 华校春秋 综合本特辑》中提到:“随着采矿业没落而每况愈下的大段小镇”、“目前正处在劣势的大段小镇,能否重振雄风甚至发扬光大?世事多变化,柳暗花明又一村,只要地下有灵(矿产),要东山再起有何难呢?”

如今的大段中华公学

如今的大段中华公学

五年后的2021年,虽然金矿开采业依然颓靡,但在多方合作下启动的旅游开发项目“绿金勘探”期待“点石成金”,希望借助旅游业的发展,为大段小镇的经济打上一剂强心针,使其走上复兴的道路。在大段地区,最为知名的已开发景点为一座名为“风洞”的大型自然洞穴。而位于“睡美人”附近的“金洞”则是一座有着长约200年历史的人工掘金洞穴,此洞穴也是“绿金勘探”计划中,未来的主要景点之一。

下面这座形似“睡美人”的山峰,是石隆门地区的旅游门面景点之一。其坐落大段地区的南面。在过去年代,人们看重的是其内部蕴含的金矿,而现在,其独特的外貌以及生机盎然、青山绿水的自然风貌将成为开发的新潜力。

大段路

睡美人山

  在睡美人山脚下,有着一座采矿年代遗留下来的矿洞,我们暂将其命名为“金洞”。在于当地政府及相关组织多次勘探后,我们对其未来的发展规划的蓝图渐渐清晰了起来,我们寄期望于“国家地质公园”项目的落地,能够使这片美丽的土地再次焕发生机。

  进入金洞的不远处,在每日清晨约十点时分,晨午的阳光会透过山顶的缝隙向内投射出多条纤细的阳光。它被称作是“天使之光”,能够使伸手不见五指的洞窟瞬间敞亮起来。

  睡美人山脚下,茂密的热带植被与成群的石灰岩锥簇拥着一座座水潭。每每在大雨滂泼后,一汪汪清澈宁静的潭水被石锥切割成一片片破碎的镜面,在睡美人的怀抱里,反射着天空的湛蓝。倘若你置身于此,便不会怀疑为何有人将此处称作是砂拉越的“小桂林”。

2021年12月在金洞的勘探访问

“天使之光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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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estination: Taiton 2

华人在石隆门新山的历史

王瀚宇

2022年 1月

  本文内容来自砂拉越研究学会领衔的REBORN项目团队于2020年1月24日,在石隆门新山一户邱姓人家的实地采访。由于受访人已至耄耋之年,故部分内容或与事实有所出入。另外,本文所有人名皆为客家话音译。

REBORN团队与邱先生一家合影

  受访人邱贵源, 原姓邓,1934年生,现年88岁,客家人。因父母早亡,由邱耕才一家收养为养孙,更姓为邱,并有兄弟邱斌特,与姐妹邱耕娇。

 

  其祖父邱康才,客家人,祖籍不详。但根据邱贵源回忆, 其祖父邱康才会将钱称作 “Lei” (来自哪种方言暂时未知)。邱康才是是第一代中国移民,从中国下海,登录印尼北加里曼丹的三发,随后进入砂拉越。其妻Simoi,为印尼比达友族,跟随邱贵源来到砂拉越,一同定居于石隆门新山。

REBORN团队与邱先生一家合影

  据邱贵源称,在19世纪华人到达前,新山尚是一片无人区,故华人是最早定居于此的族群。在上世纪40年代,他能够回忆起的,居住在新山的邻居有:黄某一家、陈某一家、温某一家、杨某佛一家、罗某一家、黄某友一家、黄某和一家、杨某宝一家、冯某鹏一家(其子现居古晋)与兄弟冯某一家(长子已去世,次子现居大段)。

 

  对于19世纪当地的华人领袖刘善邦在石隆门地区的活动,老先生称,在1857年,刘善邦势力败退印尼,其后又进入砂拉越的Gumbang地区淘金,随后陆续有人定居于附近的新山。在新山附近,有一座名为“王爷山”的山头,据说当初一个名为“天地会”的华人社团曾在此举行征召仪式收编会众。而在新山的河边,有一处码头,旧时来自印尼的商人通过水路将货物如橡胶、胡椒(据说旧时1斤可卖至5英镑)、黄金等中转新山,再运至石隆门,最终送达古晋进行交易,将钱币于古晋兑换黄金后,原路带回印尼。老先生回忆说,他在旧时有一邻居,因在回程水路上将大量黄金绑在腰间,导致落水溺亡。

 

  你可能很难相信,在新山这样偏僻的内陆小镇,像邱贵源这样的普通老人竟曾荣获英国女王所颁发的勋章。在60年代初,砂拉越还是英国殖民地时,有一群来自印尼的劫匪闯入新山打劫,邱贵源与两位邻居奋起反击,成功击退了劫匪。此事上报给时任殖民政府后,英国女王为三人颁发勋章以表嘉奖,并有官员将三人带至古晋,承诺一人分配3英亩土地以供搬迁。但邱贵源表示,他们拒绝了这项提议,因为分配的土地十分贫瘠,难以耕作,他们选择回到新山继续生活。

邱老先生与REBORN团队交谈

邱老先生与REBORN团队交谈

  在采访中,邱老先生一家还向我们展示了各式各样的古董收藏。从清朝到中华民国、布洛克时代到日治时代的各种钱币,以及陶器瓷器等等。其部分器物是上世纪在周边区域挖掘所获得。加上老先生透露,在不远处有一尊龙纹鼎,相传是由早期的华人社团从中国运来。这些证据似乎可以表明,华人在新山的历史,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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